在那个文字都没有形成的蛮荒时代。
日落后的农闲,伴着随风忽闪的火把,也许有位先民席地而坐在村落一隅,仰望着银光点点的深蓝苍穹,看到擦过天边归巢的燕雀,曾有那么一瞬,动了飞上天空的心。
他也许望向了村落中心那座有一圈原木支撑、夯土搭建、茅草覆盖的尖顶建筑,还有辐射状外延的围墙和支撑架:它已摇摇欲坠,因年久失修而无人入住;但在沉浸于飞天梦的先民眼中,它却如同一只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的硕大鹏鸟在昂首星月啊。
他曾见过,也亲自感受过玉能,非常清楚白玉能够造就掌中太阳,黄玉可以令松软的土墙也坚若磐石,苍玉则会呼来疾驰万里的狂风……他倾尽了本已微薄的家底,只为换来几块可堪一用的玉石。他风餐露宿辗转奔波,只为让囊中暗淡的玉变得晶莹鲜亮。
直到他一无所有的那天,他在朝晖的映照下,将无数块光芒四射的玉嵌入了那间尖顶旧屋的茅茨与土墙。
黄玉的能量不断吐露着,将房屋内外层层加固,合为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他迈步走进了他心中的驾驶舱。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苍玉狂放地吐息着蕴积的能量,终于在一股怒号的合力推动下,旧屋拔地而起,围墙如羽翼般张扬,昭告着主人飞天之梦的胜利实现。
鹏鸟直冲霄汉。在消失于云端之前一刻,他将最后留存的白玉从门窗处尽数抛出。
地面上的人们纷纷停下了农活,仰望着他片刻之前的所在之处,于是在这个宁静的白昼,看到了一串明珠闪耀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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