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定义游戏的“独特性”?
导演工作的本质是什么?我们可以定义为是雕刻时光。
——《雕刻时光》塔可夫斯基.
如同一位雕刻家面对一块大理石,内心中成品的形象栩栩如生,他一片片地凿除不属于它的部分——电影创作者,也正是如此:从庞大,坚实的生活事件所组成的“大块时光”中,将它不需要的部分切除、抛弃,只留下成品的组成元素,确保影像完整性之元素。
电影被称为综合艺术,因为它涉及许多相关艺术形式,如戏剧、散文、表演、绘画、音乐等等……事实上,这些艺术形式的“涉入”,其结果已然喧宾夺主地使电影变得面貌模糊,或者——运气好些的话——变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因为正是在这样一种局限之下,电影本身的元素已荡然无存……(《雕刻时光》摘抄)
在不同艺术门类之间作艺术手法的比较和相互借鉴是可以成功的,但必须从根本上着手。一门艺术必须懂得另一门艺术如何使用它的方法,这样它就能根据同样的基本原理来运用它自己的各种手法,不过是通过它自己的媒介……
“自我分析”可以把每门艺术和其他艺术区分开来,它们之间的相互研究使它们的内在在努力重新结合。每门艺术均有其独有的力量,这是无法相互替代的。最后,各门艺术的独有力量可以互相配合,而这种配合的终极导致我们现在可以展望的一门新的艺术——真正史诗性的(mounmental)艺术。(《论艺术的精神》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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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定斯基的理论著作《论艺术的精神》中,他提出不同艺术门类之间作艺术手法的比较和相互借鉴是可以成功的,但必须从根本上着手——对艺术的“自我分析”能很好地说明:为什么塔可夫斯基将雕刻的艺术手法比喻做电影——在我看来这也是寻找艺术之独特性的桥梁:
在塔可夫斯基看来,电影不仅仅是一门综合艺术,电影还是一门雕刻时光的技艺:将它们雕刻而确保影像完整性之元素。如此过程,这位雕刻艺术家所作之艺术便并非“综合艺术”,而完完全全是“电影艺术”,他强调了电影形式表现的独特性,这是一种对电影艺术自我分析的所得发现,镜头之中所存在皆是“大块时光”,而并非是作为一种对“戏剧、散文、表演、绘画、音乐等等”的强调——否则,其结果已然喧宾夺主地使电影变得面貌模糊——与此同时我们也必须重视到一点:一门艺术的独特性。
你如何定义游戏的“独特性”?
不论电影、雕刻、绘画,亦或音乐,其实都是作者的自我表达,欣赏作品的过程其实是与作者对话的过程。
而游戏作为一门艺术形态,表达主体却是“玩家”,而不是作者。一款游戏的艺术性会跟作者引导“玩家”的自我表达程度成正比。
所以,游戏虽然难有其他艺术形式深刻,但却会有更开放、更丰富的外延。
我想,这或许就是游戏这门艺术的独特性吧。